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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ooh-oh-o至今依然最前衛 — 林敏驄

Posted On: 2023-03-20
Category: Leslie
Editor:

Text:Nic Wong & Leon Lee | Photo:Oiyan Chan | Location: 台北•寬巷子@海港城

離開了,卻散落四周。哥哥張國榮離開了二十年,回憶縈繞在腦海,而他們每一位更將點滴和意義好好珍藏在紙品當中,更實在地惦記哥哥的美好。哥哥與林敏驄的故事,源於一份《無心睡眠》的歌詞:

我是林敏驄,哥哥用他的聲線語調去唱Wooh-oh-o,唱得好好聽,真的會記一世。〈無心睡眠〉依然是最前衛的,誰又忘得了哥哥的獨特歌聲及舞步呢?我記得第一次與哥哥合作,應該是〈流浪〉,〈共你別離〉是用筆名「石朗」來填詞的,因為當時我簽了寶麗金,要用另一個筆名寫其他歌曲。我一早知道歌曲是寫給張國榮的,好喜歡那首歌,是他與葉童主演的《烈火青春》電影主題曲。

我記得八十年代的樂壇,張國榮與譚詠麟都是兩大巨星,雄霸整個樂壇。但其實人人都有不同,我亦會根據不同歌手的形象來創作,彼此不用交談,我寫甚麼他就唱,那時的歌手沒那麼扮嘢,比較尊重創作人。在我心中,哥哥形象是跳舞,台風好勁,加上靚仔,所以可以填上那些好多色彩,好有畫面的歌詞,感覺哥哥的歌曲就是活一點,可能他懂跳舞,又例如〈藍色憂鬱〉、〈少女心事〉、〈戀愛交叉〉。可以說,哥哥為樂壇帶來了很多很多。

當然,張國榮的歌詞也是最有實驗性的。我最初給哥哥寫了很多不同想法,很希望跟其他寫詞人不同,試了好多東西都好成功。之後想創作更創新更前衛,就有〈無心睡眠〉,是至今最前衛的了,寫完我都退休了沒寫。找不到其他比〈無心睡眠〉更前衛,因為廣東話用字的極限已經差不多用盡了,而且歌曲編排可以玩一些出位的東西。這首歌真的很出位,現在回想起來,記得陳淑芬說,哥哥有首歌要參加東京音樂節,便找我寫,她還找了日本好出名的船山基紀編曲,當時好少香港人原創的作品編得那麼厲害。

只不過,那次比正常填詞的時間多少許。你看,看我手上這張原版歌詞,比出街版本歌詞更多。很有印象當時的監製說:「哥哥只是前面那段已經足夠,後尾兩段就沒再唱。」哥哥他沒有改詞,很專業地去唱,就算有幾句「Wooh-oh-o 無心睡眠」,都不過是因為我懶惰沒有填上去。其實的確可以填四個字,但他又照唱,用他的聲線語調去唱,唱得好好聽,好過亂寫四個字下去。這就是特別之處,亂寫四個字下去,未必能夠令人留下深刻印象,但「Wooh-oh-o」就是記一世。

話雖如此,我跟哥哥並無太多交往,也不是譚詠麟派別的,我就是面面俱圓,「有得撈為何不撈?」當年最紅的兩個人,都是我寫詞的,但之後沒再寫詞了,改為自己出碟;也別問我甚麼《濃情》與《內心爭鬥》,後期寫的歌詞,我全都忘記了。

今期《美紙》封面故事,以「你離開了20年 卻散落四周」為題,講述多個與哥哥曾經邂逅或刻骨銘心的故事,期中我們邀請了多位曾經與哥哥合作的名人及哥迷,分享獨一無二的珍貴回憶。首先登場的是填詞鬼才林敏驄。曾為哥哥寫下經典名曲《無心睡眠》,林敏驄分享當日一詞其實內藏玄機,無心插柳的揮筆當日落在哥哥手上,卻轉化為拍案叫絕的前衛金曲,二十年至今仍然感受到那份魅力。今次分享,他更特別帶來當日為哥哥填詞的《無心睡眠》歌詞手稿,非常難得。發光發亮的巨星,仍然活在我們的心裡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