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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哥哥捉緊的這一點火花 — 文念中

Posted On: 2023-03-21
Category: Leslie
Editor:

Text : Nic Wong & Leon Lee;Photo:Oiyan Chan

哥哥的確是位巨星,而造就這位巨星誕生而且令人為之津津樂道的是鏡頭背後的有趣事,上至不同導演的合作火花,下至素未謀面的一次偶遇,也是哥哥開花綻放之地。現在回想起來,試問誰又不曾後悔沒有更用力捉緊每個與哥哥相處的機會?原來時光真的流逝得很快,聽過文念中與哥哥的故事,你便知道。

我是文念中,是位美術指導兼導演,我眼中的他的美麗,是無可取替的,張國榮的吸引從來都無人能比。像我未認識他本人時,哥哥早已是個超級巨星,當年最紅的便是陳百強與哥哥之類,我就是聽他們的歌長大。

我很記得很記得,自己入行後第一次與張國榮合作,是1994年徐克導演的賀歲片《金玉滿堂》。那部戲我主要負責場景與特別道具的部分,所以較少與哥哥接觸,因為涉及服裝工作的工作人員才跟他比較多互動,所以最初雖然經常在現場看到他,卻沒甚麼機會交流。直到1996年時,我有機會做王家衛導演的《春光乍洩》,才跟哥哥一起在阿根廷拍了幾個月電影。

我印象中起初很多拍攝還在準備階段,例如要在當地尋找服裝道具之類等等,但後來行程變得頻密,幾乎每日拍攝時間都很長,但自己11月就結婚,團隊出發卻是在9月,所以直到結婚前十日左右,我跟劇組說自己一定要回香港。最記得臨走前兩日,在片場轉景期間經過了哥哥座位,他突然捉緊我,跟我說:「豈有此理!結婚?我哋夠想結婚啦,我哋咁辛苦拍戲,你竟然掉低晒我哋去結婚?」哥哥那時候手握得很緊,明顯是開玩笑,也感覺在替我高興,自己也有點受寵若驚;後來回到香港,結婚當日我還收到了他的賀禮,才知道即使再忙,哥哥真的有記住我結婚這回事。

只可惜,自從《春光乍洩》後便沒甚麼跟哥哥合作的機會。直至2003年初,有一日我收到他電話,他說:「我係哥哥呀。」他指自己準備要開一部戲,想找我幫忙做美術。我當然很想做,但當時正要張艾嘉到台灣拍《20 30 40》,所以時間上配合不了。哥哥聽到後回覆:「哦,咁以後再算啦。」沒想到沙士結束後,不但沒機會再合作,更已經沒機會再見面了。

這一走,就是20年。今年是哥哥離開的20年,我雖然跟哥哥不是很多接觸,但很難得也留下了兩張僅存的照片,一張在工作,另一張則是有日我們不用開工,哥哥約了阿叔(張叔平)飲咖啡,然後叫上了我跟另一名翻譯同行。就這樣,我和哥哥很難得地處身於阿根廷的一個悠閒下午,一起安坐咖啡廳享受時光。望著這張照片你就知道,哥哥無論鏡頭內外,都是一個很親切、完全沒有巨星架子的巨星,很放得開大明星身段,樂意跟大家聊天分享,又不怕開玩笑,對工作人員的態度又很好;而當日被他很用力捉緊的那一刻,也深深感受到他送贈的這份祝福。所以我也想感謝他,感謝這麼多年來,特別是在舞台演出上,哥哥給我們在舞台上呈現的風釆。

沒人可以代替張國榮。最少對我來說,我是這樣相信的,很懷念他曾經帶給我們的一切。

放下以往的電影分享,今次難得可聽到文念中分享與哥哥工作和相處的點滴,我們也拍下了一段簡單訪問,讓文念中再次飾演Storyteller,訴說更多哥哥的故事,讓我們再一次回味這位巨星 — 張國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