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xt：Carson Lin；Photo：Oiyan Chan
從前，有一種溫暖名叫張國榮。
如果首次與哥哥合作，便是《金枝玉葉》的話，試問有誰不因此而心跳冒汗？當年擔任服裝指導的吳里璐有幸得到這個機會，她坦言，即使遇上哥哥之前已累積了一定經驗，但當眼前是那個俊俏至極，鏡頭前後都是發光發亮的張國榮時，緊張是避不了的。可是，她又坦承，所謂的緊張與憂慮都是出自胡思亂想，因為哥哥有種魔力，總能夠在相識的一刻便將一切疑慮或不安瓦解，由外到內融化每一位。
我是吳里璐，喜愛時裝，是位電影服裝指導，曾為哥哥拍下幾張造型照。眨眼已是二十年，而我與哥哥的關係，大概就是交淺言深。提到我倆之間的合作，其實只有寥寥幾部作品，甫首次合作卻已是最為人熟悉的《金枝玉葉》。
入行多年，我不能否認如哥哥般的巨星，距離感是一定存在。可是，當我認識了他之後才發現，他的友善和親切足以將人與人之間的隔膜融化。我與哥哥的第一次合作就是《金枝玉葉》，當時我們常將預算不多的煩惱掛在嘴邊，而他卻會大方地說：「來我那兒挑選衣服吧！」，而他更是來真的，既驚又喜。坦白說，哥哥家中是個衣海，但他從不催逼也從不質疑。最有印象的一次，我們花上兩小時也未完成，最後換來哥哥的一句：「既然都是，不如留低一起吃飯吧。」簡單的一句，旁人難以理解有多富意義，但哥哥就是那位很願意幫你，最願意給予你耐性、時間、空間的那位。
「他不斷跟你聊天，令你盡量放鬆，那個片段仍是最難忘。」數到我和哥哥的合作，《金枝玉葉》的兩部作品之外，就是《戀戰沖繩》和《安娜瑪達蓮娜》，尤其記得《安娜瑪達蓮娜》中，哥哥拒絕名牌，提議穿上普通衣服，因為他很清楚戲內的是普通雜誌社編輯，而不是張國榮。不過，最難忘的畫面仍是《金枝玉葉2》的那一次。當年我為哥哥拍下一系列造型照，方便每次轉場連戲，還記得其中一張，份外緊張的我捧著一堆衣服在一旁等待哥哥更換，細心的哥哥見狀便主動與我聊天，然後突然伸出手來摸著我的頭說了一句：「放心吧，你也有你的市場。」甚至回到《金枝玉葉》的那埸酒店戲，哥哥見我神情緊張，於是將我推倒在床上再搔癢我，不斷在說：「笑一下吧，別那麼緊張！」九十年代中期的哥哥，如日方中，他大可不發一言靜靜地等待，但他總是如此體貼，對四周、對身邊人總是特別敏感、細膩。
遺憾和難捨是一定有，尤其當日得知哥哥在《金枝玉葉》和《安娜瑪達蓮娜》期間，打算籌備自己的導演作品，而我和奚仲文亦有機會一同參與協助哥哥，但最終卻成泡影時，那份思念真的是難以形容。如果你問及我最懷念哥哥的甚麼，我想就是那種很親切的感覺 —— 難怪人人都稱呼他為「哥哥」。
哥哥，曾飄過掠過再記起，那份回憶永遠暖在心頭。
鏡頭後的哥哥，既迷人也可愛。這番說話，大概可從吳里璐一直珍藏至今的幾張照片感受得到。她在《金枝玉葉》、《金枝玉葉2》都負責服裝，拍攝每場戲的前後，往往都有很多時間與哥哥直接相處。今次訪問，她分享了一生深刻的一幕，藉由說話與相片讓大家感受哥哥的溫暖。他是位巨星，他本來不用理會太多，但他卻是如此體貼和親切，正如吳里璐直言：「難怪，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哥哥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