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完美的小丑,我是你的仰慕者。
Harleen “Lee” Quinzel
Joaquin Phoenix向來不拍續集,他總是有份不想重複角色的感覺,唯獨《小丑》的Arthur Fleck,為他帶來不一樣,讓他首度奪得奧斯卡及金球獎影帝寶座。封帝之後,他拍過的《寶驚魂》及《拿破崙》同樣不似預期。未知有否影響,他居然一改個人傳統,願意接拍續集,正是這一部《小丑:雙瘋》(Joker: Folie à Deux)。
當小丑女遇上小丑
《小丑:雙瘋》劇情緊接前作,Arthur Fleck經已被關在阿卡漢瘋人院裡,再沒有之前的瘋狂,即使受到獄警的羞辱,也被逼接受長期精神藥物治療,他決定與辯護律師商量,堅稱過往的罪行全都是「Joker」人格所犯的,卻與Arthur的自己無關。典型的辯護甩身策略,推搪成精神分裂,Arthur就要表現得循規蹈矩,一切都是Joker所致。
計劃如此,Joker本應消失,偏偏命運安排他在瘋人院內遇上Lady Gaga飾演音樂治療師Lee,一如Lady Gaga本人一樣唱歌好聽、眼神真摯,Lee跟Arthur說:「我是你的仰慕者。」又坦言看了對方在電視上殺人的影片至少二十次。「你是完美的小丑,無需忍耐,也不用隱藏。」Lee的全名叫Harleen “Lee” Quinzel,亦即是「小丑女」Harley Quinn。
二人共享的瘋狂
《小丑:雙瘋》副題為「雙瘋」,海報亦以Joaquin Phoenix與Lady Gaga,讓小丑與小丑女共首,一同發瘋。Lady Gaga一登場,大家都有無限聯想,從《星夢情深》到《GUCCI名門望族》後,今回演繹小丑女Harley Quinn一角,愛得轟烈動人的角色,角色是否為Lady Gaga度身訂造?英文副標題「Folie à Deux」一詞源自法文,中文譯為「二聯性精神病」,意指一個患有精神病症狀的人,將妄想傳達給第二、第三甚至更多人,亦有著「二人共享的瘋狂」。有否想過,當中所說的雙瘋,其實不是小丑與小丑女,而是Arthur與Joker的兩種人格?
當Arthur遇上Lee,誘發出小丑與小丑女;飽受與雙重身分煎熬,Arthur身體被困於阿卡漢,Joker被困於Arthur體內,一下子Harley Quinn將Joker的身心徹底釋放,上演連場歌舞。即使在法庭之上,Arthur變身成為白臉紅唇的Joker形象,就像《大時代》丁蟹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樣:「呢件案嘅重點唔係我有冇殺人,而係浪子回頭金不換。」
個人人格的扭曲,源於社會現實的扭曲
Joker與Arthur的雙重瘋狂,Harley Quinn亦瘋狂愛上Joker,但如果他只是Arthur呢?世上沒人理會Arthur,大家對Joker才有感覺,無論喜惡,無論有多極端,是誰逼Arthur走上再做Joker的絕路?以製造毀滅來確認自我存在,莫非就是Arthur的命運?瘋狂與痴迷,小丑與小丑女是互相救贖也是互相毀滅,伴隨而來是用來治療心靈的音樂,療癒心靈後帶來隨心的舞步。
雙瘋不只雙重瘋狂,而是兩個人四個人格的瘋癲。《小丑:雙瘋》在威尼斯影展首映的評價,就像上一部起初公映時的好壞參半,甚至負評多於正評,但正如Arthur/Joker那樣,他從來是不被欣賞的一位,或許只有成為瘋子,才不用理會大眾的感受,這是個人人格的扭曲,也正正是源於社會現實的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