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丑（Joker）被外界認為是漫畫史上第一位超級反派，始創於1940年DC出版的漫畫《蝙蝠俠》首期。反派天字第一號，偏偏他不具備任何超能力，卻有遠超常人的智慧及難以捉摸的思維，但他依然是一個人。今次《小丑》拍成續集《小丑：雙瘋》，一個小丑不夠，還要加上Lady Gaga飾演的小丑女Harley Quinn。Lady Gaga一登場，大家都有無限聯想，角色是否為她度身訂造？Lady Gaga親自分享她眼中的瘋狂愛情故事。
你第一次看上集《小丑》的感覺是甚麼？為何Joaquin Phoenix所演的Arthur會如此受人喜愛？
當時我在《小丑》上映前已看過這部電影，那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體驗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世界，以及像Arthur那樣擁有如此深受喜愛的心靈的角色。我認為人們喜歡Arthur，是因為他在社會中不斷被打擊，無論身體上還是暗諷之上，他與眾不同，經歷了很多困難，但似乎無論他怎麼努力，都無法獲得喘息的機會。我相信世界各地的人們都有共鳴，而他們在Arthur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部分，這就是《小丑》的魔力，讓每個人都能與一個看似如此不同的人產生聯繫。
第一次看到Joaquin Phoenix的表演，對你來說有何特別之處？
當我第一次看Joaquin的表演時，我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份勇敢、私密及極其獨特。尤其是在《小丑》中，他能將情感注入到一些我認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之中。當然導演Todd Phillips和Joaquin之間有著不可思議的合作關係，他們能創造出既極具意義又有娛樂性的獨特作品，大膽而冒險，但同時又充滿著情感。Todd說他和編劇Scott Silver寫第二部電影時，心中很快就想到了我。
你甚麼時候開始與導演接觸？
我感到非常感激和受寵若驚，記得他來找我並告訴我：「我們為你寫了這個角色。」當時劇本已經很詳細了，而在第一次與Todd會面後，劇本亦進行了很多改動，最開始的構思是為Arthur創作續集，並為Harley Quinn寫一個起源故事。不過我與Todd會面時，已很清楚大家將會見到的人是Lee，亦是Harley第一次遇見小丑時的樣子。她與小丑的關係，將會從這次在阿卡漢的會面中逐漸發展出來。
談談第一次見到Lee的情況，她是如何被引入這個世界的？
我不想告訴人們在第一次見到Lee這個角色時，或是在電影中期或幻想中的時候的感受，反而當我們第一次見到Lee時，大家會對這個令Arthur感到著迷的女孩感到好奇。Lee是一個面帶微笑、毫不懼怕對方殺過人的女生。
演繹Lee的過程中，發現她最吸引人的部分是？
導演非常自由和帶實驗性，其實Joaquin也是如此。在他們兩者之間，我很清楚這部在很多方面都是非線性的電影，拍攝過程也同樣是非線性的。即使我一直知道Lee的內心是誰，但我從不帶著先入為主的感覺來到片場，事實上我亦很努力拋棄那些想法，力求在每個場景中都能誠實地表現。而且Joaquin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來演繹角色，這樣對我來說也很重要，尤其是在Arthur和Lee的孤獨與共享幻想中。
在任何時刻，小丑都會幻想他與這個女孩的關係。而我認為，Arthur的幻想或者小丑的幻想，未必是單一的，我不知道Joaquin在任何時候的想法，他的幻想實際上會是甚麼，所以我必須非常靈活地給導演更多足夠的素材，來創造出適合這部電影的畫面。我很快就明白，這一切的混亂是這些角色的一部分，而這個過程中的混亂，為這對情侶帶來很多生命力和幽默感。有些情況有點精神病的感覺，但一切都植根於真實的東西。
片名「雙瘋」（Folie à Deux）這個詞語，對你來說意味著甚麼？
我看過一些舊的精神病院片段，裡面的人就是有雙重人格的瘋狂，讓我感到心碎及害怕，也展示了人們在愛情中所做的極端行為。正如電影中所示，Lee 和Arthur會彼此捍衛，他們會說：「他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。」當人們相愛時，有時會做出瘋狂的事情，對我來說，folie à deux只是愛的一種表達，我認為這個詞語在電影標題中以有趣方式使用，讓人不禁思考：究竟甚麼才是真正的瘋狂？
不少場景之中，幻想和現實之間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，觀眾有時都不知道是幻想還是真實，對嗎？
沒錯，我也不知道。我總是從劇本及每天與Todd和Joaquin的對話中，嘗試了解對幻想和現實的看法，但我知道我們以非常寬廣的筆觸來描繪這個概念：究竟在某些時刻，甚麼是真實，甚麼是幻想？其實一切都不重要，對他們來說，只要在某種程度上是真實的，就可以了。當有兩個能夠以這種方式幻想的角色，以及一位能夠這樣幻想的導演時，可想而知會發生甚麼事情了。
音樂和幻想總是互相交織，如何描述故事中的這種聯繫？
我們看到Arthur在某些方面發現了幸福，可能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。我們看到Lee試圖解釋自己，然後看到兩人共享的幻想，夢想成為超級明星。因此，音樂在這部電影中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，表達愛的宏大和複雜，但這一切都是混亂的、混沌的，不是單一的，而是同時存在的多種真實。音樂，就像這個故事中的另一個角色。我知道他們在寫劇本的時候，已開始選擇歌曲，而這些歌曲的選擇非常有意圖，表達了回憶、夢想和複雜的情感。對於我的角色來說，某些情況下，它們是私密的瞬間或告白，帶出現在的感受是甚麼？這種感受，的確可能無法單單用言語或沉默來表達。
談談Lee的造型，你如何將自己變成她？
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過程，我嘗試用不同的假髮、化妝和服裝，以便在試鏡中發現Lee的形象。我們花了一些時間來確定她如何與Arthur的世界匹配，因為這兩個人必須彼此契合。另一方面，我是進入一個已經建立好的世界，意思是《小丑》的那個世界依然存在，因此這是一個非常有意識的過程。試鏡過程中最有趣的部分，並非我在鏡頭上看到自己，而是第一次見到小丑時的感受。當我在鏡頭上看到小丑時，我站在一邊，準備拍攝另一個靜態鏡頭，好像有種粉絲的體驗：「Oh My God，這就是小丑！」那時候我在想：「太完美了，我就是Lee。」
我能夠以自己的身份感受到這種情感，意識到我們選擇的髮型、妝容和服裝，一切都是為了Lee，但同時也一直考慮著小丑，因為她所做的一切，其實都在考慮著對方：如果我這樣做，小丑會喜歡嗎？如果我這樣做，小丑會信任我嗎？如果我這樣說呢？如果我這樣坐呢？噢，他在那邊，我不看他，但我一直在注意他。因此，我花了一些時間來確定她應該如何讓觀眾感受，我們想創造一些對她來說深具靈魂的東西。
這部電影如何將Arthur和Lee的故事提升到另一個層次？
我認為這部電影通過愛，將Lee和Arthur提升到了另一個層次，我不認為這是整部電影的初衷，但我確實認為，我們不經意間拍了一部電影，向人們展示無論一個人在社會上有多麼不同，或者大家如何低估他們、看輕他們，他們仍然擁有強烈豐富去愛的能力，而這種愛，恰恰是讓我們所有人相同的東西。
最後，能談談與Joaquin Phoenix的合作嗎？
這是一段非常富有想像力和創意，而且非常有趣的合作過程。Joaquin總是很有幽默感，但我從中學到的事情是，有一種自己將要面對事情的想法進入片場，這是一大敵人，也是一個驚人的啟示，原來演出也可以非常自由的。我覺得他的表演天賦，無論是情感還是個性，都與我以往的經歷截然不同，真的令人驚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