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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 BASEL Hong Kong |「要藝術自由」 劉香成定格的一段藝術抗爭史

Posted On: 2023-03-24
Category: Art · Art Base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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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塞爾藝術展香港展會ART BASEL HONG KONG於三月回歸,於23日起一連三日向公眾開放參觀。今年展會是自2019年以來最具規模的一屆,匯萃來自32個不同國家及地區合共177間藝廊,涵蓋亞洲、歐洲、南北美洲及非洲。多個特別展區亦回歸,包括「藝聚空間」、「策展角落」、「與巴塞爾藝術展對話」及「光映現場」,今年場內以「此時.當下」(This present, moment)為主題,聚集楊沛鏗、林嵐、Gimhongsok、Stanislava Pinchuk、Carlos Aires、吳山專及 Inga Svala Thórsdóttir 多位藝術家的作品,展出13件大型裝置作品,首日便引來不少參觀者圍觀與打卡。

ART BASEL 當中的劉香成作品——《王克平遊行要藝術自由》(Photo:Oiyan Chan)
美籍華裔攝影師劉香成

人來人往,穿梭在世界各地的藝術作品中,一輯黑白照片樸素地懸掛在展場,以簡體字書寫的五字「要藝術自由」,引來為數不少的華人駐足與留影。那是著名美籍華裔攝影師劉香成的作品《王克平遊行要藝術自由》(China After Mao—Wang Keping demands freedom for art),攝於1979年的北京。劉香成曾任《時代雜誌》和美聯社(AP)外國記者和攝影記者,劉香成於1976年至1988年期間曾被派駐中國、美國、韓國、印度和前蘇聯,1991年,他拍攝了蘇聯總統戈巴契夫宣布蘇聯解體瞬間的照片,並因此與同事一起獲1992年普立茲獎「現場新聞攝影獎」。

要藝術自由

照片中的人是藝術家王克平,創作涵蓋雕塑及攝影,是中國首個當代藝術運動——「星星」(The Stars)的核心成員,也是星星畫會的創辦人之一。「藝術要自由」,簡單五字的標語前,埋藏著中國當代藝術的一場重要革命,這場運動亦都開闢了中國當代美術的道路。

1970年代末,隨著改革開放的開展,中國藝術界也掀起百花齊放的創作風潮。一眾新生代藝術家以黃銳和馬德升為首,策劃舉辦一場「星星美展」。星星寓意著指顆星星都能作為獨立的發光體存在,矛頭直指文革期間「紅太陽」毛澤東。參展成員的口號是:「用自己的眼睛認識世界,用自己的畫筆和雕刀參與世界。」

1979年9月27日,首屆「星星美展」在北京市東城區的中國美術館東側小花園鐵柵欄外舉行,參展成員包括馬德升、王克平、黃銳、曲磊磊、薄雲(李永存)、阿城(鍾阿城)、李爽、嚴力、楊益平等,展覽共作品163件,包括油畫、國畫、木刻版畫、鋼筆畫、木雕等,作品簡陋地擺放展出,主要掛在小花園鐵柵欄,卻吸引大批觀眾前來觀展。惟展覽開始兩日後,公安局以「影響了群眾的正常生活和社會秩序」為由,責令展覽停止並扣押作品。

當局行動引發民間抗議,「星星」核心成員與北京各民間刊物負責人經過會議後,起草《聯合公告》指責當局行為,及後發動遊行示威。遊行定出以「要政治民主,要藝術自由!」為口號,從西單民主牆出發遊行到達中共北京市委。此次遊行開闢了中國當代美術之路,促成了後來星星畫會的成立,也為第二屆「星星美展」在中國美術館埋下土壤。儘管後來星星畫會因為內部分歧而解散,但是這場藝術與自由抗爭,因為受到國外傳媒注目,而大大影響了日後的藝術市場發展,而在藝術創作者的心中,也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思想革命。